【喻黄】入梦(上)
——官不逼同死,同就让官求死不得!!!
// 脑洞源于昨夜的一个梦,抓住难得的机会写个水瓶脑。
0
喻文州越来越明显地感到:
他快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1
他后来回忆起,这事情的起源,应追溯到第四赛季出道不久,便有了一些梦的征兆。
那时他还以为,是新秀墙的影响,以及和黄少天经常搭档的造成的影响。
所以,那个人才会愈发频繁地进入他的梦境——而且往往都是与现实不同的,另一些平行世界的黄少天。
2
一开始,梦是非常模糊和碎片化的。
他只能偶然地看到黄少天在那些世界的一些零散片段,或者听见漂浮在空气里黄少天遥远的声音。
那人有时是校园里的普通学生,课上刷着手机密切关注支持的球队胜负,铃声响起便第一个蹦起来,和一群同龄人打闹笑骂着奔跑远去,一路上都是青春的肆意张扬;
那人有时是战争年代的贵族公子,穿着手工裁剪的定制西装,拿着剔透的高脚杯,看似沉浸于酒会有来有往的攀谈交际,却在转身背对这场浮华时,漫不经心打一个大大的哈欠;
那人有时是真正的江湖剑客,清冷的夜雨中,身隐在树后暗不见光处,眸中是冷静而自信的杀意,伺机而动,锋芒出鞘挽成一朵剑花;
……
在梦里,他远远地、或近近地感受着这些十分熟悉又无比陌生的黄少天,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总之,喻文州发现,这些梦有两大特点:
第一,梦里没有自己,他看着他去度过那些不明来处的人生片段,仅此而已;
第二,梦里的世界或者说设定自己并未想象过,也未从任何文学作品里读过。
不过在当时,这些梦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他清晰且肯定地明白,那不过是因白日里过于长久深刻的了解和熟悉产生,而自己还踏踏实实活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一点迷茫和动摇。
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喜欢黄少天为止。
3
那已经是第五赛季。
在这个赛季,蓝雨的战术逐渐趋于成熟,但仍有许多需要磨合的地方,和致命的缺陷所在——比如,他的手速。
当然,这并不会对已渐渐适应职业赛节奏、深入熟悉战术打法的喻文州,以及他的搭档黄少天,产生太多的负面影响。
反倒在这过程里,让他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喜欢黄少天。
这种心情并不是猛然像六月飞雪,沙漠降雨,铁树开花,剑圣沉默般惊奇地冒出来的。
而是从每一个相处的时分,每一次互动的瞬间,慢慢涌出一点,再渗出一滴。
他看着黄少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门,然后在几个憋笑的队友面前,抓住机会大爆语速回击,一起打闹笑骂着去食堂,一路上都是蓝雨和谐有爱幸福生活的氛围——哦,这时,一般他会伸手为黄少天理一理,然后收获一个表示男子汉并不在乎这些小节但还是谢谢啦的眼神;
他看着黄少天很晚了才从训练室里出来,披着蓝雨队服外套,手里拿着钥匙,打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锁好门,把钥匙抽出来的时候,还会习惯性地用手指旋一旋钥匙扣——哦,这时,一般他会接过钥匙,拍拍黄少天的肩,然后收获长长的一句“队长下次你不能这么晚了幸亏我来找你不是我要是没来找你你还要待多久你自己说说这样像话吗”;
他看着黄少天操作着游戏里的剑客,嘴里嚷嚷着“看剑看剑连突刺银光落刃上挑拔刀斩三段斩”,手指令人眼花缭乱地点打翻飞,眼睛专注地盯着地图的每一处风吹草动,寻找合适的机会,然后利刃出击,完成一场荣耀——哦,这时,一般他会静静地注视“GLORY”,等黄少天转过来,眼里还露着未收起的锋芒,然后收获少说也要十五分钟的正副队个人赛战斗技巧讨论会;
……
他在现实里,真切而实在地感受着他十分欣赏且无比感谢的黄少天,并清楚地知道这是他踏踏实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重要证明。
总之,喻文州发现,这样的现实有两大特点:
第一,这里有他自己,他和他一起并肩,向着可以预见的光明未来前进;
第二,这是他所经历与珍惜的青春时光,是他享有的一段重要人生历程。
直到那些一点一滴,终于汇集成一片无边的温柔海洋,他便心甘情愿地被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从此懂了那首美丽的小诗里,海鱼望着飞鸟的心情。
喻文州想起,那首诗还有一个别名,叫做: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4
那一天后不久,还没来得及琢磨透这份微妙而青涩的感情,喻文州便开始发现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他正渐渐从这个世界消失。
因为,他的梦越来越清晰了。
或者,那已经不只梦,而是一个一个,有血有肉的故事,一段一段,完整丰富的人生。
在青葱美好的高中校园里,他和黄少天一起骑着叮铃铃的自行车上课放学,坐同一张桌子,讲作业,传纸条,笔墨相亲,晨昏欢笑。
他们的告白,发生在高考后的全班海边毕业旅行的最后一夜。
他看着黄少天面向着海的方向,赤脚在沙滩上留下深深浅浅痕迹,海风吹起他的发丝和衣角。他觉得那样不行,不能再让他往前走了,要用尽一切方式,把这个人留下来。于是他准备开口,却看见月光下黄少天转了过来,眼里坠落万千星光。
他听见他说:“喻文州,我一直喜欢你。”
后来,他们同上了一所大学,共同度过四年多彩绚烂的时光。
最终,一个海外访学一年后回来留校当教授,一个成为驰骋法场的名律师,就这么平淡却温馨,细水长流地将风景都看透。
……
在年景动荡的战争年代里,他和黄少天在一场觥筹交错的酒会相遇。在商贸繁盛的租界,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交际场。夜宴流光溢彩,歌舞喧嚣,老式留声机放着古典西洋乐,不少公子名媛穿梭其中,寻一段露水情缘,一份联姻良机。当他们站在这场狂欢两端的光影里,眼神第一次触碰时,便仿佛一下子从世间挤挤攘攘的灵魂里终于找到彼此。于是他们极有默契地同时举杯,饮下那令人沉醉的一见倾心。
谁也无法承诺谁什么的战乱年代,他们就这样迈着义无反顾的步子向对方走去。直到黄少天毅然从军,而他将随家族远赴海外的那天。
他听见他说:“喻文州,我还是喜欢你。”
后来,他没有机会告诉黄少天,他选择留了下来,成为一名军医,在无数个生死的瞬间,他能感到他们在千里之外,支撑起彼此心脏的下一次跳动。
最终,在战火方歇之际,他们终于在一个人声鼎沸的月台重逢,他看见缓缓开动的火车里高了黑了瘦了的黄少天,而对方也如同初遇一般,穿越茫茫人海,与他的眼神碰撞,然后毫不犹豫地,开窗跳了下来。那一刻,他的灵魂在颤抖,在呐喊,在飞扬,并且再清楚不过地知道,从此以后,唯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离。
……
在风起云涌的江湖庙堂里,他和黄少天于京城郊外的萧索细雨里初见,一个是不受待见却仍怀天下野望的皇子,一个是四处流浪而武艺高超的剑客。当黄少天长剑出鞘将他从这场蓄谋已久的刺杀中解救时,他找到了他的利刃,而他找到了他的归宿。
他们一拍即合,相辅相成。也曾步步为营,勾心斗角,挣扎在残酷无情的皇权之争;也曾指点江山,共赴沙场,策马在北疆草原的吹角连营。
在无数个清冷的夜里,他点一盏烛灯,酌一壶温酒,捧一卷书策。一开始,是等一个刺杀成功的消息,或一个足以撼动对手根基的辛秘;不知从那一天起,将所有的机关算尽皆抛到脑后,只等一人,平平安安,自雨中归来,然后,他会为那个总是不愿带伞的人,撑开一片天地。
待一步步走上红墙宝殿里的最高位,面前是千万人争相跪拜瞻伏的飞龙金椅,他忽觉有些许倦意。
转过身,他看见为他放弃写意风流的江湖逍遥,囿于这方不胜寒之地的剑客,傲气尽敛,锋芒全收,眼神坚定,单膝跪地。
他听见他说:“喻文州,臣依然喜欢你。”
后来,他用三年时间,整朝堂,定北戎,安民生,兴百废,还天下一片盛世繁华。他想,是时候了,是时候还那人一份自在无忧,还自己一次人间白首。
最终,他们携手夜奔,沿江南下,隐居于一个青山绿水环绕的小城,共撑一把有点漏雨的竹伞,相视一笑,看见对方眼中恍如初见的自己。
……
我喜欢你……
一个又一个完全不同的梦境,一次又一次永远不变的告白,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情绪一起,让喻文州每每半夜醒来,都一阵心颤。
他还震惊地发现,虽然这些梦对他的比赛状态没什么影响,但因太过完整清晰,让他感到不断从身处的现实抽离,仿佛白天的训练才是一个梦,而夜晚的故事才是他真实的人生。
5
于是,他开始用一些方式,确认和稳固自己在现实中的存在。
比如,醒来早早地到黄少天门口,静静地看一会,有时会偷偷贴在上面听一下,直到那里面有了些响动或者有其他队员来到走廊,他才踩着不经意的步子回去;
比如,故意去训练室里待到很晚,等另一个拿着钥匙的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拖着他起身锁门,用一阵叽里呱啦的批评教育,接他回去;
比如,他有时会在战术讨论时,习惯性自黑一下,然后黄少天便会立刻发挥一个喻吹的自我修养,语言丰富素材翔实地论证蓝雨队长为什么是且仅能是喻文州。
……
但这样的效果就如同饮鸩止渴一般,他的梦境不仅没有消去,反而越来越清晰。
当他又一次从遥远的未来时代回到现实醒来时,喻文州看着自己刚才还在驾驶星际机甲的手,想起刚才与他一起穿梭在万千星辰中的黄少天,忽然有一种释然的想法。
就算消失而去,也没有任何遗憾了,他想。
因为他已在梦里无数次地,和黄少天一起,过完了这一生。
6
等到第五赛季结束,喻文州终于空下了脑子仔细思索时;
并怀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心理,点开荣耀论坛的同人区时。
他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随即立刻搜寻起来。
最后,他那双在比赛中一贯平稳镇定的手,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无数,他曾经的梦境。
【喻黄】同桌的你(校园paro,HE)
【喻黄】千里之外(战争年代paro,HE)
【喻黄】拜无忧(古风paro,HE)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是这些同人文的存在,像一个个甜蜜而美好的诅咒,导致他陷入这一场场虚妄的梦境,最后积重难返,无可自拔。
谢谢……你们。
他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却无一不描写着他和黄少天之间,结局总是幸福的人生故事的文字,心中滋味复杂,感慨万千,又有着一丝酸楚的无奈。
你们真是要,生生地逼死官方了啊。
(等一发下把他弄醒)
// 或者要不就停在这里? 23333
// 一度把‘GLORY’打成‘Victory’←真是中了守望先锋的毒。
注:文中我乱想的脑洞,题目是三首歌名,请勿带入其他文章~ 如有雷同只能怪这美帝CP,梗不撞都不行,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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