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6
玉器铺老板喻 × 二世祖黄
// 有一天我不在了,就是被王粉蒙头带走的。
6.
待他们唇齿相交有来有往地谈完这一番生意,黄少天的肚子终于找到机会,“咕噜”一声——他还没吃早饭呢。
喻文州便去给他买了馒头包子,普普通通的面点,他吃得满口生香,尽是甜味。
“我……”咽完最后一个,黄少天定了定神,想开口。
见他认真的神色,喻文州了然,递过去一杯清茶:“少天,慢慢讲。”
“恩。”喝了茶,把杯子放好,他看着眼前的人,轻轻说,“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其实……其实就是在赌气。”
“我娘一直身体不好,三年前生了场重病,家里找遍了名医,连西医都请来看了,也不见好。那时蓝城突然来了一个游方的道士,懂药草医术,我们没抱太大希望地把他请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还真把我娘治好了。但那道士不仅生有奇特的大小眼,更有个奇怪的说法,他说我娘命理太虚,苦撑至今已是万幸,若这次能从死门关回来,当遂她心愿,不可再强求。我爹答应了,他才肯开始医治。”
他低下头去,没注意到喻文州怔了一下。
“我娘恢复后,说的愿望,就是让她走。”
手这时被握住,在令人安心的温暖中,他继续道:“后来我才知道,我父母的婚姻,本就是商业世家与书香门第间的联姻,我娘的家道中落,只能依从。但她一直想着念着的,其实是与她青梅竹马的一位书生。那书生早就远赴关内,失去音信,但我娘,还是寻他而去了。”
“我那时也不小了,虽然没那么撕心裂肺,但还是很难过,从那之后,我就赌气不读书了。我爹心灰意冷,不再管我;大哥忙着主持家业,大嫂又总是惯着我,我便肆意妄为。但我发誓,我没伤过人,我就是、就是总想做点坏事,闹点声响……”
“……我还想着,我娘能回来,管管我。”
喻文州将他的两手收拢,握得紧紧的。
“我本来,很恨那个道士,为什么、为什么要提出那种要求才能治人,我不明白。”他缓缓地、喃喃地说。
顿了顿,又抬头,露出了一点释然的笑容:“但我现在想通了,无论我娘的心愿会是什么,无论是我爹还是我处在那个位置,我们都一定会选择,治好她的。”
他凑上去,把头埋在喻文州的颈间:“我娘走的时候,她跟我说,我有一天,会真正明白的。”
带着淡淡木香的、温暖的气息如同幼时母亲的怀抱,又加上些比那更刻骨的热烈,将他完全包裹。
“我想,我现在终于懂了。”
等他再回去时,那个心神荡漾,神采飞扬,觉得那一个个小玉件儿就和宝藏一样,要不是想起喻小老板的生意,真想就这么全都占到自己怀里,绝不与任何人分享。
完全恢复神气活力的黄二少爷,逮住了一干狗腿子,让他们站成一排,老实交代。
听七嘴八舌一说,他这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
原本,这几人跟着黄少天,平素里都是做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再加之蓝城也没人主动招惹黄家,所以还真没给出过什么大颜色,又不知该做到什么程度,待气势汹汹闹闹嚷嚷走进那玉器铺,踏在那雅致清净的地方,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端坐正中的小老板,一下竟然同时都沉默了。
好不容易有人出声质问:“你这不知好歹的小老板。你开张,为、为什么不给我家少爷发帖子?”
其他人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啊就是啊,我们少爷的名头说出来吓死你,黄家二少,你听过吗?”
那小老板竟然不为所动,放下茶杯,才缓缓开口:
“哦?少天吗?”
当时一群人就被教书先生随机点名提问一般,全体僵直了。
只听先生沉下声,开始发问:
“少天当时烧得厉害,现在怎么样了?”
一号学生颤抖着出声:“二少昏了一天多,现在已经好了。”
先生微颔首,并不算满意。
二号学生急忙补充:“二少被大少禁足了,我们也都和他失联了。”
先生挑挑眉,觉得还能接受。
三号学生彻底缴械:“二少什么也没说过,我们是被他的左右听差吩咐出来的,都是他们俩指使的。”
全班点头,该说法被一致通过。
先生这才微微一笑:“原来如此,辛苦大家了。”
终于下课,全班松了口气,一派欢欣。
先生于是自然地布置起课后作业:“既然来了,我也不能让大家空手而归,无法交差。少天看上不少小玩意儿,要不你们顺便帮我带回去?”
全班立刻秉承黄二少良好作风,抓住机会,表明一切尽听先生安排,并主动提出此后每日的教室大扫除,以构建师生和谐班集体。
……
“你们、你们就这么被招安了?!”
黄少天气狠狠地怒斥一干墙头草。
全班同学都安静了。
他们默默无言地,看着过去的班霸红红的脸蛋,傻傻的笑容,和那有点让人发齁的声音,更加在心中确定了一个信念:
一切以先生为中心,坚持先生最高的基本原则。
// 不愧是烦烦的狗腿子,硬生生脑补一出师生play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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